调羹

然接了，就听听吧。

    他沉默着把手机放到耳边。

    对方似乎知道他不愿开口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今年也不打算回来吗？”

    “皓皓刚放假的时候就问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…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打电话……你爸今天早上还提起你……”

    对方断断续续的话语在他的沉默里迅速萎缩。

    他隐约听到一声cH0U噎。

    再开口时，又是那种卑微得让人烦躁的语气，“你爷爷要迁坟，就在年后，NN说你一定得去，住她那里……你爸、皓皓还有我一结束就走，不会多待的……你会来的吧？”

    卑微又狡猾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你来吗？”对方惊喜交加。

    他重复了一遍问题，“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对面的气势瞬间消失了，“初、初三……”

    他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脸像是被透明的胶质糊住了。视线、呼x1、表情，突然都粘稠不堪。

    他背靠着栏杆坐下，拨通了堂兄的电话。

    觥筹交错的热闹顺着电波传来。

    “哎哟老弟，难得啊，找我借钱吗？”堂兄大笑着，听起来像是喝了酒，“老子好险没Ga0P2P啊，老子躲过去了！老子的对头全他妈亏进去了，哈哈哈哈哈哈，老子没亏还赚到了！”